第一百七十章：識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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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婆斟酌道：“據說消息是從華府傳出來的。”
趙老太太睜開瞇縫著的眼，一道精光一閃而逝，看看媒婆，又看看趙柔嘉，很想問一句：嘉嘉，你是什麽時候跟華錚有關系的？
居然好到讓人想提親的地步，她為何不知？
據她所知，兩人就在上一次辛府宴會上見了一面，加上上次在華府，總共也不過見了兩面而已，如何就到了上門提親的地步？
想到此處，趙老太太面色一變：難道有人要害趙柔嘉？
想也知道，這樣的消息傳出來，若是華府真的上門提親，做成這樁婚事倒也罷了，若是沒有，那不是擺明寧宣侯府胡說八道，在京中散布謠言逼迫華府，想要攀上華府嗎？
趙柔嘉在京城的名聲一向不好，如何配得上華氏豪族榮壽堂掌堂人的嫡長子？
簡直是上趕著往人家臉上湊，說的難聽點兒，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！
眾口鑠金，積毀銷骨。
可想而知，傳到最後，趙柔嘉的名聲會壞成什麽樣子！
“到底是誰，要與我寧宣侯府為難？”
趙老太太實在生氣，端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，恨不得將茶杯摔在地上。
終究是修養好，又有外人在場，趙老太太手背上青筋爆出，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趙柔嘉見她生氣，勸她：“祖母，您放心，此事咱們一定要察個清楚。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咱們沒那齷齪骯臟的害人心思，就算被誣陷，也不怕什麽，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，時間會讓使人看清人的真面目，我就不信有人能把沒幹過的事兒強加到我頭上！這世上還能沒有明眼之人去偽存真拂塵見金不成！便是世人皆誤會我，那也沒什麽，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，總有一日他們會明白的。”
雖是如此，卻於趙柔嘉的名聲不利啊！
趙老太太深深嘆息。
為什麽就有人跟趙柔嘉過不去呢，不過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，誰能與她有利益沖突，恨不得她去死呢？
一個人影飛快地從腦子裏閃過，趙老太太緊緊握拳：
侯府有人安分，竟然想興風作浪，朝小輩伸爪子！
看來，她最近還是太閑，太和藹了，以至於有些人忘了她的雷霆手段和鐵血本事！
這侯府該清理清理了。
趙老太太打定主意，身子不由坐直，安撫地拍拍趙柔嘉的胳膊：“你放心，這事兒，我一定替你差個水落石出！”
趙柔嘉勾起唇角，心中大定：趙老太太生氣了，準備替她出頭，這說明她在趙老太太心裏的分量比以前重了，真是一個好消息。
“謝謝祖母。”
趙老太太微微一笑，轉臉去看媒婆：“這件事兒到此為止，你回去回了清平侯府，這事兒作罷，不必再提。”
這是拒絕了。
趙柔嘉舒了口氣，雖然知道趙老太太一定不會答應，但真正聽到拒絕的話，心裏才踏實下來。
媒婆一臉菜色，嘴巴蠕動著，想要說什麽，卻被趙老太太的眼神氣勢所懾，終究不敢多說：“是，老太太。”
趙老太太瞥了珊瑚一眼，珊瑚乖覺地掏出一大錠銀子，塞到媒婆手裏：“這是老太太賞您的，您為這事兒奔走，辛苦了，老太太最體貼我們這些下人。”
媒婆趕緊伸手去推，到現在她哪裏敢拿什麽賞錢，不被人打出去都是好的，回去還不知道怎麽跟清平侯府說呢，這一趟不光沒賺到錢，這做媒的名聲肯定壞了！
得不償失啊！
媒婆心裏的懊悔如水漫金山，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：“這怎麽敢當，可不敢要老太太發賞錢。”
珊瑚笑道：“拿著吧，老太太不是那不講情理的吝嗇之人。你這趟差事辦砸了，好歹回去有些收獲，不必愁家裏的晚飯米上哪兒尋摸。不過您下次要在劫這樣的差事，可得差亮眼睛，也就是老太太脾氣好，寧宣侯府仁慈，要換個不講理的脾氣差的，就您今天做的這事兒，打一頓板子都算輕的，侯府的姑娘多麽金貴，那親事是人的覬覦算計的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媒婆深以為然，可不是嗎？
今兒差點兒被趙老太太送去官府，以這樣的收場對她而言已經是喜出望外，真不敢期望旁的！
她是又驚懼又感激，對清平侯府有了怨言，明明謝允文自己不願意，趙柔嘉也知道謝允文不願意，還讓她上門提前，這不是拿她開涮嗎！
氣煞人也！
可是她卻不能把人如何，就像她不能把寧宣侯府如何一樣。
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，這些高門大戶世家大族，看起來風光霽月，其實真沒有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，肚子裏全是壞水！
難得有人肯替她考慮，為她說話。
媒婆面露感激，誠懇地對珊瑚道謝：“我知道，我就是豬油蒙了心，被人鼓動，做了錯事，姑娘說是對，我錯了，往後一定提高浸提擦亮眼睛，絕不會做這樣沒譜的事兒，謝謝姑娘提前，謝謝老太太四小姐體諒，我以後絕不會再犯渾！”
趙老太太道：“收著吧，錢多錢少是那麽個意思，你來做媒不就是要錢嗎，謝夫人給了你多少錢，我自然不會找照她的手筆。你若看不上，我也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媒婆噗通一聲跪下，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，誠惶誠恐地認錯：“老太太，婆子不敢，婆子絕不敢有那樣的心思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婆子絕不敢胡言亂語，婆子發誓，今日之事，出您口，入我耳，除了在場四個人，再不會有第五個知曉，我絕不會再犯今日的錯，必定會守口如瓶！”
趙老太太不置可否，淡淡道：“記著你說的話，我會看你表現，有半點兒風聲傳出來，你就不用在京城呆了。”
媒婆擡起頭，感激涕零再次重重地磕了一個頭：“謝老太太！”
站起身來，取了珊瑚手裏的銀兩，由珊瑚領著出了府。
出了府，媒婆深吸一口氣，看著侯府的大門，抹去額上的冷汗，再不敢回頭，匆匆往清平侯府的方向去了。
這一趟差事辦砸了，還不知道要賠上多少小心，說上多少好話，才能從清平侯府脫身。
珊瑚看著她背影，暗道：算她識趣！
不然趙老太太送她的就不是一錠銀子，而是一根棍子和一句話：
“叉出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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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她所知，兩人就在上一次辛府宴會上見了一面，加上上次在華府，總共也不過見了兩面而已，如何就到了上門提親的地步？
想到此處，趙老太太面色一變：難道有人要害趙柔嘉？
想也知道，這樣的消息傳出來，若是華府真的上門提親，做成這樁婚事倒也罷了，若是沒有，那不是擺明寧宣侯府胡說八道，在京中散布謠言逼迫華府，想要攀上華府嗎？
趙柔嘉在京城的名聲一向不好，如何配得上華氏豪族榮壽堂掌堂人的嫡長子？
簡直是上趕著往人家臉上湊，說的難聽點兒，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！
眾口鑠金，積毀銷骨。
可想而知，傳到最後，趙柔嘉的名聲會壞成什麽樣子！
“到底是誰，要與我寧宣侯府為難？”
趙老太太實在生氣，端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，恨不得將茶杯摔在地上。
終究是修養好，又有外人在場，趙老太太手背上青筋爆出，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。
趙柔嘉見她生氣，勸她：“祖母，您放心，此事咱們一定要察個清楚。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咱們沒那齷齪骯臟的害人心思，就算被誣陷，也不怕什麽，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，時間會讓使人看清人的真面目，我就不信有人能把沒幹過的事兒強加到我頭上！這世上還能沒有明眼之人去偽存真拂塵見金不成！便是世人皆誤會我，那也沒什麽，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，總有一日他們會明白的。”
雖是如此，卻於趙柔嘉的名聲不利啊！
趙老太太深深嘆息。
為什麽就有人跟趙柔嘉過不去呢，不過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，誰能與她有利益沖突，恨不得她去死呢？
一個人影飛快地從腦子裏閃過，趙老太太緊緊握拳：
侯府有人安分，竟然想興風作浪，朝小輩伸爪子！
看來，她最近還是太閑，太和藹了，以至於有些人忘了她的雷霆手段和鐵血本事！
這侯府該清理清理了。
趙老太太打定主意，身子不由坐直，安撫地拍拍趙柔嘉的胳膊：“你放心，這事兒，我一定替你差個水落石出！”
趙柔嘉勾起唇角，心中大定：趙老太太生氣了，準備替她出頭，這說明她在趙老太太心裏的分量比以前重了，真是一個好消息。
“謝謝祖母。”
趙老太太微微一笑，轉臉去看媒婆：“這件事兒到此為止，你回去回了清平侯府，這事兒作罷，不必再提。”
這是拒絕了。
趙柔嘉舒了口氣，雖然知道趙老太太一定不會答應，但真正聽到拒絕的話，心裏才踏實下來。
媒婆一臉菜色，嘴巴蠕動著，想要說什麽，卻被趙老太太的眼神氣勢所懾，終究不敢多說：“是，老太太。”
趙老太太瞥了珊瑚一眼，珊瑚乖覺地掏出一大錠銀子，塞到媒婆手裏：“這是老太太賞您的，您為這事兒奔走，辛苦了，老太太最體貼我們這些下人。”
媒婆趕緊伸手去推，到現在她哪裏敢拿什麽賞錢，不被人打出去都是好的，回去還不知道怎麽跟清平侯府說呢，這一趟不光沒賺到錢，這做媒的名聲肯定壞了！
得不償失啊！
媒婆心裏的懊悔如水漫金山，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：“這怎麽敢當，可不敢要老太太發賞錢。”
珊瑚笑道：“拿著吧，老太太不是那不講情理的吝嗇之人。你這趟差事辦砸了，好歹回去有些收獲，不必愁家裏的晚飯米上哪兒尋摸。不過您下次要在劫這樣的差事，可得差亮眼睛，也就是老太太脾氣好，寧宣侯府仁慈，要換個不講理的脾氣差的，就您今天做的這事兒，打一頓板子都算輕的，侯府的姑娘多麽金貴，那親事是人的覬覦算計的，您說是不是？”
媒婆深以為然，可不是嗎？
今兒差點兒被趙老太太送去官府，以這樣的收場對她而言已經是喜出望外，真不敢期望旁的！
她是又驚懼又感激，對清平侯府有了怨言，明明謝允文自己不願意，趙柔嘉也知道謝允文不願意，還讓她上門提前，這不是拿她開涮嗎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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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，這些高門大戶世家大族，看起來風光霽月，其實真沒有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，肚子裏全是壞水！
難得有人肯替她考慮，為她說話。
媒婆面露感激，誠懇地對珊瑚道謝：“我知道，我就是豬油蒙了心，被人鼓動，做了錯事，姑娘說是對，我錯了，往後一定提高浸提擦亮眼睛，絕不會做這樣沒譜的事兒，謝謝姑娘提前，謝謝老太太四小姐體諒，我以後絕不會再犯渾！”
趙老太太道：“收著吧，錢多錢少是那麽個意思，你來做媒不就是要錢嗎，謝夫人給了你多少錢，我自然不會找照她的手筆。你若看不上，我也沒什麽好說的。”
媒婆噗通一聲跪下，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，誠惶誠恐地認錯：“老太太，婆子不敢，婆子絕不敢有那樣的心思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婆子絕不敢胡言亂語，婆子發誓，今日之事，出您口，入我耳，除了在場四個人，再不會有第五個知曉，我絕不會再犯今日的錯，必定會守口如瓶！”
趙老太太不置可否，淡淡道：“記著你說的話，我會看你表現，有半點兒風聲傳出來，你就不用在京城呆了。”
媒婆擡起頭，感激涕零再次重重地磕了一個頭：“謝老太太！”
站起身來，取了珊瑚手裏的銀兩，由珊瑚領著出了府。
出了府，媒婆深吸一口氣，看著侯府的大門，抹去額上的冷汗，再不敢回頭，匆匆往清平侯府的方向去了。
這一趟差事辦砸了，還不知道要賠上多少小心，說上多少好話，才能從清平侯府脫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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